DetachMent-

一个只会说废话的人

【超蝙】Exodus/出埃及记(上)

Intro:全程大超第一人称os,疯狂思念老爷,全篇都是老爷的没有营养辣鸡文。主要改编自《超人正义联盟》第二季十九至二十集(就是大超被玩具人轰到了未来,然后老爷激情告白那集),但是我觉得看没看没有太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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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在车子的置物箱里发现了这本笔记本和近旁的水笔,本子显然曾经属于某个生活节俭的人,他(或者她?)在前几页写满了各色的日常消费,我为这个人感到惋惜,希望他现在没有在过这种一周只买一箱泡面的生活。

今天是我落到这个陌生星球的第二天,这是一个荒凉的地方,到处都是绵延不断的红色山峰和一望无际的干旱土地,有点像是德克萨斯的西部,只是少了那些破旧的酒吧和油腻的快餐店。

       真的希望我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再次听到德州人那些带着墨西哥口音的咒骂声……

       这里的天空也如同它的土地一般,辐射着刺目的红色,就像是黄昏被无限地拉长了,虚弱的日光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失去能力的这个事实,站在贫瘠的土地上,我感到自己的心充斥着酸涩的孤独,跟着我过来的元地球产物已经无法给我太多的慰藉,肉体的疲乏也总是潜伏在角落……我或许不应该那么消极,毕竟这不是我第一次失去超能力了,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这次布鲁斯没有在我的身边。

       布鲁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两遍他的名字,但是我确实因此放松了一点。

       ——我需要你理解为自己的生命奋力挣扎的感觉,脆弱,无助…… 

我还记得他那时和我说这些话时的样子——他的大个半身子都藏在了漆黑的斗篷里,透过面罩他低头看着跌在地上的我,露在外头的嘴唇紧抿着,如同他的手写字一样,线条干脆利落。我瞪着他,因为失去超级视力没有办法窥见他藏在目镜后头的眼睛,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可以拥有读心的能力,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揣测我这位天才同僚的想法了。那时候我觉得他像是要放弃我了,但是后来事实证明,对于蝙蝠侠你永远不能只看表面。他拯救了我,再一次地,用他特有的方式锻炼我,给我指明方向,让我自己爬出泥潭。

而我如今也将这么做,我会自己爬出这座泥潭。

       现在夜幕即将降临,天边的红光渐渐开始消逝,随之而去的还有它所带来的微薄温暖。我的手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笔杆上凹凸不平的防滑纹,但我还不想放下它。外头开始刮风了,我的窗子现在正呼呼地响着,像极了鬼魂被拖入深渊前一刻时的嚎叫。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小镇曾经历过一次颇为严重的风暴,农场的窗户在风雨里剧烈的晃动着,好像随时都要碎掉。我很害怕,所以躲到了被子里,捂住了耳朵,但那并没有起什么作用,我的听力太灵敏了,狂风肆虐的响动仍然可以穿过我的手掌清晰地传进来。我感觉好像被世界遗弃,孤身一人被困在了这永不停歇的风暴里。当然,后面玛莎来了——她总是会来,她推开我房间的门,开起灯,连同被子一起把我抱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背,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外头的雨激烈地敲打着我的窗户,风刮进来的声音在我房间里四处转悠着,但我却不再害怕了,我的世界又回来了。

       外头的风好像把一些小石子吹起来了,我希望它们不要打破我的窗户。

       天越来越黑了,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我真的需要快点适应没有超级视力的日子。

 

第五天

       在两天之前挖掘物资的时候我不小心划伤了右手,那伤口横跨了我的整个手掌,所以我不得不等它们没那么痛了再继续我的记录。幸运的是,我在那堆废墟下面发现了一瓶伏特加,起码这可以让我做最基础的消毒。(但愿这里的细菌原理和地球上的一致)。

       这几天我休息的并不好,已经有好几次我发现自己在黑夜中醒来,然后花上好几个小时盯着黯淡无光的天空,等待那颗虚弱的红巨星*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然而奇怪的是,我发现北边的夜空总是会在接近黄昏的时候出现一个和猎户座很相似的星座,虽然它的阿尔法星远没有地球看见的那个明亮。我想我一定是太想念地球了,每次仰望星空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乔纳森和我在田垄里辨认星星的日子,猎户座是我第一个认得的星座,他在将它指给我看的时候曾经告诉我只要抬头看看它就可以知道家在哪里,所以就算成年后,我也会经常仰头在夜空中寻找他的影子。现在那个陌生的星座成了我把地球和这里联系起来的唯一象征,在我快要被一望无际的荒原和寂静无声的黑暗吞噬时,我都会抬头望望它。

       昨天早晨,我的耳机收到了来自瞭望塔的信号。那时我正站在离车子有些距离的山坡上,试图透过绵延不断的山陵看到别的景色。那阵信号十分微弱,耳麦里传来的除了机械的嘀嘀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了一股震颤从我的脊椎滑下。每个正义联盟的成员都有自己的专属铃声,这让我们省去了在通讯时自报家门的麻烦,而布鲁斯的跟我当时在山坡上听到那声音一模一样,所以在我按下通话键时,我下意识地叫起了他的名字。我已经五天未曾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得不可置信,但我不在乎,只是持续不断地呼唤着那位不知身处何处的挚友。然而,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道低沉嗓音没有响起,我的呼叫变成毫无意义的音节掉进山坡下的空气里。我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振作起来。在那天剩下的时间里,我开始着手改造供我栖身的那辆轿车,好让它重新运作带我到信号的源头去。只不过这过程并不顺利,我怎么都没办法找到合适的方法把螺丝从引擎上拆下来。我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后却只找到了一枚被丢在另一台车子下面的蝙蝠镖,还好它锋利的边角勉强可以把螺丝转出来。握着那曾经属于蝙蝠侠的东西,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尽管我仍被荒凉的山原包围着,但我却感觉自己正站在蝙蝠洞里,身边是抱着双臂的布鲁斯,他正用平时那副冷静的表情看着我修理他的战车。我知道这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象起蝙蝠洞那泛着潮湿水光的洞顶和它总是身着黑色的主人。

       由于手上的伤和不怎么趁手的工具,我的改造还未进行到一半夜晚就悄然降临,在日光消退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又在这个星球上度过了一天。红巨星就快要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里,在黑暗笼罩大地之前,我把蝙蝠镖和这本日记一起收进了车座位前的置物柜里,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天边那个开始慢慢浮现的猎户座替代品后钻进了车子里,蜷缩起来,祈求有一个安稳的睡眠。

 

       今天早晨我起来的时候,疲劳仍蛰伏在我身体的深处,但我感觉好多了。如同昨天,我花了大半时间修理那辆红色的轿车。在接近下午的时候,我的头开始因为高度的精神集中疼了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爬上了之前的那座山坡,期待着瞭望塔信号的声音可以放松我紧绷的神经。但是,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到,那个绵长不断的滴滴声消隐在了沉寂里,我用力按着通讯器,用我有限的听力试图寻找哪怕最微弱的一点声音,但我能听到的只有不远处风刮过山间时的哀嚎。

       现在离我失去信号已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或许更长,或许更短,我不知道),我坐在车里,盯着面前摆着的不久前发现的那瓶伏特加,它已经被我用去了一半,在红巨星的照耀下,它的玻璃瓶身闪着一种奇异的粉红光芒。几个月前,在一次艰难的战役后,联盟在瞭望塔上开了一场简单的庆祝会,沃利背着布鲁斯偷偷把威士忌和啤酒运了上来。酒精对他的效用和对我的一样,我们都是不能喝醉的那一类人,但他还是执意那么做。

    ——我们不能那么自私,大个子。总有人要喝的。他起开啤酒瓶,对我眨了个眼。不远处,约翰刚刚喝掉了一整瓶啤酒,站在他身边的莎耶拉神情激动地拍着手,她已经有点喝醉了,一丝绯红蔓延在她未被头盔遮掩的肌肤上。我仍然可以鲜明地记起我在那时所感受到的喜悦,虽然滴酒未进,但我却像醉了那样和他们沉浸在欢乐与兴奋里。酒过三巡,莎耶拉彻底醉了,她四处挥着她的锤子,闪着电光的武器差一点打到沃利的额头。我上去拉住了她,转头发现站在一旁的沃利突然陷入了僵硬的沉默,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我们都随着他的目光朝那里看去,然后发现布鲁斯正站在门边,安静地看着我们。

    ——哦,不。

    沃利紧张到破了音,惊恐地看着慢慢向他逼近的布鲁斯。

    ——我、我可以解释,真的……我……

    布鲁斯抬手打断了他。

    ——因为醉酒破坏掉的东西要照价赔偿给韦恩科技。

    然后他就气定神闲地从浑身紧绷的沃利身边走过。

    沃利愣在了原地,手里松松地抓着棕色的啤酒瓶。

    ——哦……所以你是说……好的!好的!我会确保这里到明天都还会是完好无损的!我、我向韦恩先生保证!沃利说着紧张兮兮地冲布鲁斯的背影行了一个空军礼,布鲁斯没有理他,只是沉默地从我面前经过,而我恰巧看见了他偷偷翘起的嘴角。

    天知道我有多想念我的那些同僚们。

    我刚刚打开了那瓶酒,酒精的味道真的是让人难以忍受。

    布鲁斯从来不喝酒,不管是高兴的时候还是痛苦的时候。

    那是在杰森复活之前的事情了,他从高空中落了下来,侥幸得救的半年后,帮他动手术的童年挚友却死在了他的眼前。我那时曾想到韦恩庄园探望他,但是却被他的管家挡在了门口。

    ——少爷现在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我很抱歉,肯特先生。

    ——他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虽然三天没睡觉了,但是他会撑过去的。管家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从前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了不少。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韦恩庄园精致的红木大门,虽然没有动用我的透视能力,但是我仍然可以想象布鲁斯站在蝙蝠洞电脑前的样子,他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把制服脱下就打开他挚友的法医报告和陈尸现场模拟,然后用布满血丝的双眼一遍一遍地寻找着藏在其中的蛛丝马迹。他从前就这么做过,他现在也仍旧会那么做。所以我没有再坚持,只是转身走进了哥谭的夜晚里,等下次我在见到他时,我用热视线帮他把植在背后的一个追踪器取了出来,没有麻醉,除了他有些颤抖的手指外,没有迹象表明他在经历巨大的痛苦。那是缄默事件过后的一周,他和之前相比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更加的沉默寡言了,我站在他的背后,几乎要被他的无言刺伤。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喝酒。

       ——因为酒精令人反应迟钝。他简短地回答,就这样干净利落地把一项能让人暂时逃离现实的东西从他的字典里划掉。

       我真的不应该盯着那瓶伏特加看了,喝酒不是一项正确的选择,如果布鲁斯可以做到,那么我也可以。

       幸好我有这本日记让我记录在地球时候的日子,虽然现在我无法听见来自瞭望塔的声音,但是我知道,即使隔着数万光年,我关心的人们现在也仍安然无恙地生活在地球上,而我也终将再次与他们相见。

 

第八天

       我后来还是决定把车修好,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但是……唉,我实在是太累了,记录的事情还是留给未来的自己吧。

 

第十天

       修车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有些螺丝的十字刻痕被蝙蝠镖磨平了,不愧是蝙蝠侠的东西,质量好得可怕。

       明天我说不定就可以开车去别的地方看看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开……

       我的天,我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那么消极的!给我振作起来,克拉克肯特!你会回家的!!

 

第十三天

       赶路的日子实在是没什么好写的了……但我今天在经过某个丘陵的时候发现了一株长在那里的植物,它上面结着几棵果实看起来特别像有一次约翰从外星带回来的那种。那时瞭望塔里只有我们四个男人,我和沃利正站在窗前,讨论着下周任务的事宜,然后约翰走进来把那个黄得刺眼的外星水果丢到了桌上,宣称那是这片扇区里最好吃的东西并强烈建议我们都尝尝。沃利马上在我面前化成一道模糊的红黄影子,闪到桌前抓起它,开始向约翰追问起细节来。这时乔恩拿着平板飘了过去,瞥了约翰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到了桌子的角落,而布鲁斯一动不动地站在控制台前,对这场小插曲表现得毫无兴趣。沃利听着约翰的描述,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顺着约翰的指导剥开那水果咬了上去。乔恩从平板上抬起脸,我也有些好奇那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打算走过去看看却发现沃利的脸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成紫色的一片,而本人还毫无自觉地抱怨那根本没有那么好吃。约翰的嘴角正不断地颤动着,而乔恩快速地把头埋进了平板里。我差点被自己的笑声呛住,但是我忍住了,快速地背过身,试图说服自己紫色的脸配红色的制服根本没有那么好笑。布鲁斯终于被我们惊动了,他回过头撇了我一眼,(我希望我那时候没有因为憋笑变得满脸通红),然后对着紫色的沃利喷出一道鼻息就又转过了头。这时可怜的沃利好像终于察觉到了异常,他疑惑地追问着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在偶然瞥见窗户上自己的倒映时睁大了眼睛,他怒吼着约翰的名字,但是绿灯侠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那个丘陵下面生着的植物和约翰带来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把它们摘下来放进了车里,虽然我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吃它,但是我还是想要把它们留在身边。

      我不知道我开到了哪里,但是在离开那个丘陵之后我又开始收到瞭望塔的信号了,而且似乎比之前的还要强烈一些,看来我仍然在拉奥的庇佑之下,或许今晚我会睡得好一些。

 

第十五天

    我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但是谁可以在被一片荒野环绕、无事可做的情况下面写出好的文章呢?好吧,或许有人可以,但是那个人不是我,我从来不擅长描写壮丽的自然风光,这估计就是为什么佩里从来不让我负责旅游板块的原因。因此现在我决定把博尔赫斯*的诗翻译成氪星语好打发无聊的时光,这比看起来要难,但我最需要的就是让自己忙起来。

 

(五页的氪星语,用诗歌的格式写成,几乎每一句都会被涂掉好几次再重新写。)

 

第二十天

    我真的,真的快要疯掉了。

    我说不定在回去之前就会因为精神崩溃死掉。

 

       我今天用布鲁斯的蝙蝠镖杀掉了一只狼,现在它的皮毛正披在我的肩上,我甚至还能闻到上面传来的血腥味。

       其实我并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狼,不同于地球的那些,它们的毛色就如同孕育它们的这片土地一般带着刺目而干燥的红。在它们围攻我的时候,我恰巧开到了一座绝壁前,这不禁让我怀疑它们是否从好几天前便开始追踪我,只不过碍于没有合适的攻击时机。它们把我和车子团团围住,然后慢慢把我逼到角落。我背靠着镀着薄冰的绝壁,手里只有匆匆从车里拿出来的蝙蝠镖,那里太冷了,飞镖好像冰棱那样冻得我的手掌刺痛,踩在积雪里的双脚也仿佛从身体中分离了那般毫无知觉,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警惕地盯着那些不断低吼的野狼,白雾随着它们的呼吸从獠牙外露的嘴边弥散而出,一双双凶狠的黄眼睛透过那水汽一眨不眨地瞪着我。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头狼似乎比其它的块头要更大些,而且它总是站在最前头和别的狼保持着一点距离。那或许就是领头狼了,只要它主动进攻,其他的狼就会一拥而上,把我吞食得连渣都不剩。所以在它扑来之前我决定先发制人,我冲了过去,把它撞离了包围圈。我们在雪地里翻滚着,一根外露的植物枝杈勾破了我的制服,我能感到雪正压在我赤裸的肩头上,但我无暇顾及,在领头狼反应过来之前我把它压到了地上,然后用力地把蝙蝠镖插进它的脖子里。我按着它的脸直到它不再挣扎。终于,最后一丝白雾从它嘴角逸出,缓缓地消散在了空气里。我放开手,把蝙蝠镖从它脖子上拔了起来,血随之在雪地上蔓延开来,我觉得我听到了雪融化的声音,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一个奇怪的错觉。在我身后,狼群不再靠近了,它们小声呜咽着,蔫蔫地逃走了。爪子抓地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没有回头只是跪在雪地上,膝盖被地上的冰渣硌得发疼,带着血的蝙蝠镖就放在我大腿旁边。冷风从我制服的破洞里钻了进来,我打了个寒颤,然后将那飞镖捡起,俯身凑近尸体,打算把狼的皮毛从血肉上剥下来。那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终于能将那狼翻一个面,然而就在这时,我才发现那匹狼的背后竟然长着一个白色的、和超人标志颇为相似的图案,我的手被血弄得又湿又滑几乎抓不住蝙蝠镖,但是我没有管,只是继续把那些皮肉划开。眼泪顺着我的颧骨滑了下来,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除了沾湿的眼眶,我的全身几乎都是冰凉的。我那时觉得自己说不定就会死在那里,从狼身上流下来的血在我手上冻结之后又重新附上新的一层,我的眼泪吹干后紧巴巴地绷着眼睛下面的皮肤。我没有停下剥皮的动作,只是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等到皮毛彻底从尸体上剥下来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前几天受伤的那个地方又重新被蝙蝠镖豁开了一个口子,从那里流出的血和狼的混在了一起。我没有马上处理它,只是把皮毛拿起来,用雪把上面的血污勉强清洗干净,然后是蝙蝠镖,我一遍一遍地把雪搓上去,但是留在缝隙里的那些血渍却怎么也洗不掉。直到后来我才想起来要处理自己伤口,所以就带着剥好的狼皮和蝙蝠镖回到车里,把剩下的伏特加全部倒到手上去。或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我觉得自己的手快要烧起来了,而且连带着我的小臂也开始疼了起来。血污被清去了不少,伤口更加明显地横跨在我的手掌上,就像一只半睁的眼睛。我紧了紧拳头,一点血又随着我的动作流了下来。

       我曾经在布鲁斯的手背上看到过类似的伤痕。

       那时我作为星球日报的记者参加了韦恩集团的圣诞慈善晚会,主办方要求几位主要捐赠人表演一项才艺,而表演过程将会制作成录像送给孤儿院的孩子。布鲁斯是第一个上台的,他把手慢吞吞地从某个封面女郎的腰肢上放开,然后在众人的掌声中漫不经心地站起身,重新扣上敞开的领口,从容不迫地从走上舞台,坐到了放在上面的钢琴前。

       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弹钢琴,毕竟钢琴和蝙蝠侠的形象实在是相去甚远,我想没有人胆敢妄想黑暗骑士弹琴的样子,但是布鲁斯不一样,在这里他是韦恩集团的继承人,一个理应通宵乐理的富家公子。

       掌声随着他打开键盘盖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他把手放在琴键上,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他右手手背上的那道伤疤,它从虎口开始一直延伸到手的侧面,微微隆起就像环绕在树枝上的藤蔓。我不知道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也许是曾经被什么人用边缘锋利的铁丝绑住过,又或者是被某个不知好歹的暴徒用匕首划上去的,但是那没有影响到他的演奏,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随着他上下跳动的手指缓缓地滑进观众席里。我曾零零散散地听过一些古典钢琴演奏会,但是我却再也没有见过什么人比他更适合弹贝多芬的曲子了。坐在昏暗的观众席里,我看着他鼓起的伤疤在聚光灯下闪着光,它随着他手指起伏的动作时隐时现,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钢琴的乐声,我仿佛看见了舞台之后哥谭惨白的月光和驰骋在夜晚大楼之间的某个骑士的身影。

       我真的好想他。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他了,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依赖我的那位挚友,好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是和他一起困在这里……这样的想法真的太自私了,我真的不应该这样想,这种难熬的日子我一个人过就足够了。

       瞭望塔的信号没有任何的变化,这让我根本无法知道自己到底在接近还是在远离……我的手又开始流血了,我真的不应该强行用右手写字的,但我实在是太难过了,作为储备粮,那匹狼的尸体被我拖进了我现在栖身的洞穴里,它和它的毛皮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上午发生的事情。

       希望今晚我起码可以睡上一两个小时,明天还有好长的路要赶。

 

Tbc.

 

Footnotes

红巨星: 红巨星是巨星的一种,是恒星的一种衰变状态,根据恒星质量的不同,存在期只有数百万年不等。也就是说我们的太阳在最后的阶段也会变成这样子,变成红巨星的恒星会体积变大,并且表面温度降低,有人预测在那个时候地球不是被太阳撞碎就是因为太阳质量变小引力不够而脱离轨道,我这里就是一个bug,不要在意。

 

博尔赫斯:全名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899年8月24日-1986年6月14日)阿根廷作家、诗人、翻译家,主要作品有诗集《深沉的玫瑰》《前面的月亮》,随笔《永恒史》等,我只是拿他来凑字数的,因为正好最近在看他的诗,几乎都没有看懂所以拉上来泄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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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性的一篇文,自己写着开心,希望第一人称没有ooc(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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